作者:赤津-历史调查官
(资料图)
(文中出现任何信息均为虚构。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)
石缝中透出了一丝光亮,张振朋缓缓睁开了双眼。因为长时间未见光,他又不得已闭上了眼。过了一会儿,张振朋又睁开了眼,仿佛是一个初生的婴儿,急于看一看这个世界。
几次睁眼甚至耗尽了他的力气,他又一次闭上了眼。这个世界在排斥他。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这个世界反悔了。野狗的叫声吵醒了昏睡过去的他,他疲惫地睁开眼,这次他充满了对生的渴望,他想办法保持自己的清醒,他需要思考。唯思考者活。他开始回忆自己的经历。
旅行者,来到了一个四维的世界之中。即使面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战,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,努力寻找“自己的过往”。远远地看到了那座大厦,他快步走了过去。但当大厦完全呈现在它面前时,大厦忽然开始倒塌。前一秒坚挺的墙壁,瞬间化为碎片和尘埃,随风飘走、落入地下了。旅行者呆在原地,他又试图从废墟与碎片中获取到什么痕迹,却一无所获。
废墟中,一个阁楼吸引了旅行者的注意,他抱着希望连滚带爬进到阁楼内部。阁楼半空中闪烁着一行文字。
“张振朋。大学毕业。有家。未婚。奋斗着。寻找着。”
看着这行字,旅行者脸上依次闪过惊喜、端详、失望、严肃的神情。
旅行者继续在破烂的大街上游走着。一座,两座,三座,如同玩游戏一般,建筑群顷刻之间灰飞烟灭。凡是旅行者走过之地,目光所能及之地,皆是一片废墟。张振朋感觉像是打开了心结一般,又感觉是如鲠在喉一般,说不出的感受使他浑身发痒。旅行者几乎看不到完整的建筑,只是一味的寻找,但一味地寻找不到。
大脑的反应超乎张振朋的想象。旅行者加快了脚步。
终于,灰黄色的建筑出现在他眼前。建筑群终于有了颜色,旅行者惊喜万分。
张振朋开始意识到他的处境。他是一个人体,有胳膊有腿,是可以活动的。然而他只看见在石头缝里的一片天。张振朋开始试图调动他的四肢、他的肌肉,他感受到了他的心跳,以及他的呼吸。张振朋迫不及待地呼吸新鲜的空气,然而浑浊的空气使他把刚呼吸进去的空气全部呛了出来。张振朋感到了深深的无力。
终于,他喊出了久违的呼救。
“救。命!”
对,就是这声。张振朋告诉自己不要停止呼救。
“救命!”
刚刚的野狗又喊叫了起来,说明呼救能被人听到了。张振朋继续呼救。
“救命!”
除了野狗叫声,没有任何人的声音。他继续呼救。
“救命!”
他的肺很久没有承受过如此的使用了。最后一声使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张振朋想休息一下。他在想自己在一个什么样的石堆里。万一他是一名登山运动员被卡在大山里了,那他可以等死了。如果这只是自然灾害,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出现。
根据石头的样子,大概是在楼房里被埋起来的。张振朋松了一口气。
一只小飞虫顺着石头缝飞了进来,正巧落到了张振朋的鼻子上。张振朋下意识伸手去抓,却直挺挺地将手敲在了石头上。张振朋不理解为这么他的力气那么的大,他的手疼得发颤。
几乎是同时,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。大地都在震颤,几颗石粒滚落下来赶走了小飞虫。张振朋从醒过来到现在,第一次听见如此震撼的炮声,似乎刚刚的炮弹就落在了他旁边。
有炮声,说明有人!这个发现使张振朋激动不已。张振朋清了清嗓子,用沙哑的嗓音再次呼救。
“救命!”
没有回应。张振朋持续不断的呼救。
“救命!救命!救命!有人吗!救命!救命!”
野狗又叫了起来。
“救命!救命!”
仍然没有回应。张振朋隐约感到了一丝困意,就像刚才昏迷一样,但神智渐渐不再清醒。剩下的只是嘴在一遍一遍重复这两个同样的字。
“救命!救命!”
“救命!救命。”
“救命!救命。”
他也在尽力的喊出这两个字,但睡意已经笼罩了他的全身。嘴也开始不听使唤了。
“救命!命!救!救救命!命!救命!”
张振朋已经没有劲了。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,立马头一歪,睡着了。
旅行者在途中见到的每一间屋子都会进去看一眼,然而除了虚无,什么都没有。暗黄色的房子犹如傀儡般沉睡在地面之上,没有生机。他也困了,于是他随便找了一个房子,坐下,头一歪,也睡了。
太阳伴随着月亮的升起而落下。今天似乎是不凡的一天。两颗亮星犹如夜空的两双眼睛,注视着这个世界,也注视着张振朋。
“嗨,还以为是什么呢,一个死人的尸体,不用管它。”一个响亮的声音传到了张振朋的耳朵里。
“好吧。今天晚上还要赶好多路呢,快点吧,争取在六点之前到渡口。”张振朋被吵醒了。他辨认出来了这是人的声音。
终于听到人的声音了。张振朋生怕人走远了。短暂思考一下,再次呼救。
“救命!”
“什么人!”一颗子弹顺着张振朋说话的方向打了过来,打到了张振朋上面的石头上。
“救命!救救我!我在这里困了好长时间了!快救救我!”
“困了好长时间?”有一个人说,“这不会是那个都市传说吧!”
“不是!”张振朋着急地说出了声,即使他不了解都市传说是什么,“我叫张振朋!是一个无辜人!”
“我们为什么要救你?”打子弹的人说。
“我能帮助你们,我是你们的朋友。”张振朋脱口而出,让自己为之一惊。
“怎么帮我?”打子弹的人说。
“你们需要什么?需要人手吗?我可以加入。” 张振朋再次脱口而出,让自己再次为之一惊。
“有意思。”打子弹的人说,张振朋感觉他是一个小队的领袖,“怎么帮你?”
“我好像被石堆埋住了,帮我把我拉出来,谢谢。”张振朋说。
“似乎不是那么难。”那个人说,“我有几个小威力炸弹,应该可以帮到你。”
“别,我的脚应该在外面,可以拉一下。” 张振朋说。
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?”说着,那个人将一个小威力手雷轻轻放到了石堆上,并拉动了手环。
“不!别!不至于!” 张振朋喊。
张振朋的喊声与尖锐的爆炸声混合,回荡在原野之上。
张振朋顿时觉得胸上的重量减轻,它甚至可以站起来了。张振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将最后一块石头搬离他的身体。双腿弯曲,胸肌发力,手向后顶,张振朋的脊柱终于竖直于这片大地。他终于站了起来。
张振朋站起来后,感觉重获新生。他试着向前迈了一步。
“站在那里!不许动!”张振朋面前的人异常激动地冲张振朋喊。
“非常感谢!”张振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。
“不许动!你是来干什么的!”那个人再次说。
张振朋定睛一看,愣了。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么大阵势,将近五十多个人严阵以待举枪对着他。
“我……”
没等张振朋说一句话,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觉,再次倒下了。
夜,再次笼罩了张振朋。